海伦(德菲因·塞里格 Delphine Seyrig 饰)在不久之前失去了自己的丈夫,成为了一名寡妇。之后,她和初恋情人阿尔方斯(Jean-Pierre Kérien 饰)重逢了。心灵上的痛苦和身体上的寂寞让海伦和阿尔方斯很快就走到了一起,他们以为能够在彼此的身上找到旧日的自己,但精神上的压力和挥之不去的现实很快就让他们知道,激情和欢愉只能带给他们短暂的逃避,热情退却之后,他们所要面对的是更加冰冷的世界。
贝尔纳(Jean-Baptiste Thiérrée 饰)在一次偶然中邂逅了名为穆里耶(Martine Vatel 饰)的女孩,让贝尔纳没有想到的是,穆里耶最终死于军队的折磨之下。愤怒的贝尔纳想要给穆里耶报仇。
第24届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 金狮奖 (提名)阿伦·雷乃
第24届威尼斯电影节沃尔皮杯 最佳女演员德菲因·塞里格
《莫里埃尔》下载观后评论: 与其说《穆丽埃》用其凌乱的剪辑证明了记忆的不可能,不如说它拒绝的是当下的合法性。围绕着女主角的两个男人分别用虚构和记录去把过往引入当下,而女主自己则处于一种半不自觉的遗忘症中。作为女主角对位的女演员本还积极地在儿子这位导演面前争取角色,最终却意识到在当下这部片子中没有位置;而几乎cynical的儿子拍下的亦是杂乱无章的影像。他试图用摄影机拍下当下的影像,但摄影机看到的不过是穆丽埃式的、过往在当下的这个虚拟的avatar。雷乃在本片中通过蒙太奇实现了时间的建筑学,搭建起了一个废墟一样的当下景观,似乎昭示着他未来电影的戏剧转向,因为他的摄影机已经拍不下任何的真实了。唯一具有时间性的可能只有声音,因此才要通过声画对位对其进行分割,毕竟它的连绵性确保了过往的声音能够透过录音带引发影片里唯一一次真实的情动。
并非复杂化的故事文本在形式的加持转为略带晦涩的样貌,低信息量台词与镜头匹配语句的剪接方式创造了目不暇接、信息过载的初印象,铺下了曲折的故事理解路途,非是情节内的跳切来增添间离与关注感,而是一种剧本逻辑文本下的画面连接。单个细碎镜头既不提供空间一体性,也没有必要的视觉关联。但在快速的剪接与内容安排中,却空出了不少角色事后话停下的沉默与眼神表现,从情节内挖出了情感空间。情感本身在人物状态以及背负事件中固然有关于历史与政治的指涉和站位,雷乃本身的左派身份也彰显的无比清晰,但更为引人关注却是对回忆本身的体现,在两件并不相关和也难相提并论的事件——参军中对人的迫害,情侣两人的分手离别——中构建出回忆本身的行为以及感受。因此,形式主义本身都成为一种印象式的心理结构,一种非逻辑与非线性人类感官的体验呈现。
思来想去,打算不为这部电影评分,因为其是一部非常怪异的电影,从形式和其在电影史上的成就来说是毋庸置疑的,但同时不置可否的是,它真的太难看了,而这种难看是对于生理和心理极度压抑之下的难看,它过于的冗杂跳跃,带着一种复杂而又忧郁的土星气质,只让观众随其影像沉沦,大口大口喘不过气。就像是影片之中那些繁冗又无任何意义,叨扰浮躁的对话,正是构成这种悲观绝望与无意义的重要片段。所有的意义都无比明晰,但又无法融合和定义。当历史的创伤,人类灵魂的亵渎与罪恶和沉沦在空虚和虚无之中的私情所混绕,空间之中影像的断裂感,雷乃用故作姿态所制造出来的那种心理的压迫不适和疏离就显而易见了。但这更算是文学化的语言,以一种抽象的文本试图欲盖弥彰那些潜藏在话语之中不可进行的涵义,实则却是无尽的痛苦和虚无。实在是太不喜欢这种感觉
如此沉痛而幻灭的电影,关于过去与遗忘,二战与阿尔及利亚战争创伤。在这座“靠回忆维系的小镇”中,每个人都沉溺在往日的记忆里,又都在用谎言修改记忆。影片节奏既快如疾风——飞速的剪辑和无征兆闪回,又慢若沉思——尽管不时插入空镜头、或平行发生或暧昧模糊的场景,但人物的话语往往并未打断,这种声画分离也形塑出别具一格的、既连续又中断的时空,一如你我的记忆/绵延,始终连贯,又随时断裂,一如人们在谈此事时思绪却早已跃至彼方。缺席的在场者(穆里埃)与对细小物件的快速凝视同质于[我的美国舅舅]。街景。摄影的贝尔纳。枪杀前“下来”“别下来”。 | 这个家,每天醒来都搞不清自己在哪里 | 费尽心力刚建好就下陷倒塌的楼 | 爱情就像宴会,有些客人举止得体,有些则不 | 我们总是惧怕未来,悔恨过往,一遍遍说:“已经”。
叙事日常而琐碎,台词断断续续、遮遮掩掩,构不成完整的回忆,让人心烦意乱。贝尔纳对于战争的阴影,海伦和阿尔方斯的分离,还有被摧残的城市都控诉了战争的残酷。而贝尔纳的录像更是直接对于法国的肮脏战争进行了批判。莫里埃尔是一个回忆的代名词,她代表了贝尔纳对于战争的回忆,也是他一直无法走出的心理阴影。他一直生活在这种阴性中,甚至为此编造回忆。而海伦和阿尔方斯的爱情,其实也是一直生活在两个人的回忆中,还有很大部分是阿尔方斯的谎言。弗瑞索瓦兹也是活在和阿尔方斯的回忆中。我们所有人都活在回忆中,一遍遍诉说着已经,惧怕未来。但只有放下回忆,珍视现在,才能收获幸福。就像火车站员所说:巴黎已经换了新站,活在记忆里,就会被现在淘汰。最后所有人都放下了过去,但阿尔方斯选择了逃跑,他仍不肯面对未来。
阿伦·雷乃第一部,大超预期。1、不拘一格、任意自由的剪辑跳切在白描环境与穿越时间的同时,更将不同空间内不同人物关系打通互文,结合赏心悦目的摄影构图,带来甚为独特的审美体验——成熟、先锋又兼具观赏性,不妨说是对《精疲力尽》的一次全面升级。2、具有先锋意识的作品未必要反叙事,也可反向突破,先拆除一切传统招法与桎梏,再创造一种全新模式——《莫里埃尔》极为灵验地以人物关系的组合为核心,仅呈现当前关系,前史留给观众补足,并毫不惧于随时引入新的关系(哪怕是最后一个镜头,都有一位新人物登场)。3、绝不仅仅是在讲战争创伤,这样的概括太不负责任,《莫里埃尔》核心表达在于记忆对人的囚牢,而片中人物却又面临处境各异,层次甚为丰富,我个人亦身陷其中。以上三点,感视听、研叙事、体表达,俱皆炸裂!
雷乃的电影都在和记忆纠缠,不管这种记忆是历史的重负,还是私人的情感,但桑塔格一针见血:回忆的行为,而非回忆的内容,才是雷乃关注的重点。对行为的过度关注,自然会让观者从回忆的内容中抽离出来,去观看那些回忆着的人,旧情侣错位的记忆,继子在阿尔及利亚的罪行,都不是什么重点,他们沉浸于混乱与内疚中不能自拔的样态,他们无效似乎也无意去完成的自赎,才是重点。就形式而言,不得不说是受到元小说的影响,就主题而言,是一种更绝望的存在主义。雷乃的跳切、声画对位,甚至过度饱和的色调,都是抽离的手段,不谐和的音响和无调性人声也是反讽性的,这些都是让你看到叙述的暴力,让你间离地去看沉浸的人,去作反思的反思。
镜头对客观物品的凝视使其成为人物情感记忆的镜像,充斥着古董的居室则是一系列由物品(记忆)堆叠的迷宫,每个人都被困其中。无论是通过篡改记忆(阿方索)、美化记忆(埃莱娜)还是逃避记忆(贝尔纳),过去都如影随形,成为吸附现在的黑洞,没有人可以挣脱。人无力抵抗记忆的绝望情绪体现为弥漫全片的无调性音乐和时间与空间的不统一:脱节的对话破坏了空间感,散乱的蒙太奇序列破坏了时间感。角色们荒废的生命就像落满灰尘的古董以及记录着阿尔及利亚战争历史的8毫米褪色胶片,而雷乃就像人类记忆收藏家,迫使我们直面过去,带着破碎的、伤痛的记忆继续生活,这些过去记忆有一个共同的名字——“莫里埃尔”。
“我并不是在拍电影,而是在收集证据。”片中那个常常举着相机的继子如此说道,这也是阿伦雷乃本人对观众的一句自白。雷乃本人乃至整个(所谓的)左岸派的作品总被冠上文人自命清高的标签,以致于人们无意去体会其中的入世情怀。可以说,在新浪潮的年代,没有比Muriel更简洁却深刻地解析阿尔及利亚战争的社会影响的作品了,程度更是远超过戈达尔的Le petit soldat,直指人天性中的冷酷与自私,残忍过后,又往往以谎言、美化与逃避来结为伤口上的痂。因此当故事里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时,多么令人难以接受,战后以重建掩盖了的满城废墟,其实早已将你我间的温柔缱绻碾压得鲜血淋漓。
9.0/10。①两条线:寡妇女主与有妇之夫(甚至还有情人)的初恋试探着和好但最终女主发现他变了遂放弃,以及女主挚友追她(开放式结局);女主老公前妻的儿子与一被法军折磨死的阿尔及利亚女生生前的互相一见钟情以及儿子为女生报仇。②意识流叙事,意识中大量的:声画对位(角色说着说着场景突然切到别处甚至别的时空,之后再切回来)、意思不连贯的台词(表现记忆的主观性与跳跃性)、快速(对应了意识的快速变化)剪辑的思绪(如开头那段)。③配乐很有趣,通过与画面的略微违和制造了一种脱离时空的气质,为意识流叙事奠定了基础。④还是蔡明亮的《河流》那句话:这种片不该玩多线并行叙事。
布劳涅的每个人都尝试摆脱曾经,却每个人都沉浸在曾经,那也许是战争给每个人留下的创伤,给每个后代留下的集体无意识。恩内斯一曲歌唱像巴掌一样狠狠扇向所有人,揭开所有人虚伪的保护色,他们终于开始立足现在,看向未来。阿伦雷乃对时间的回忆,对时间的演绎太生动了,突然的跳剪,短短几个不同空间交替的蒙太奇,不同时间交替的蒙太奇,电影里的时间就悄悄流逝了。越到电影后面,时间的流逝越是突然、离散、恍惚、快速,又通过不断的对话翻译回忆的并没有展现出来的时间画面。如果阿伦雷乃有这样一种剪辑手法可以加速时间的流逝,那有没有一种手法可以减慢时间的流逝呢?
3.5.用影像重塑时间性,对于这一课题,Alan Resnais的回应是将作者性投射于剪辑之中,而在画面之下的parallel storytelling, 是蒙太奇化的记忆创伤,拼贴出对于殖民与战争的反思。似乎很少有人提到电影背后更宏大的sociopolitical condition,而对于其风格化的手法有更vivid memory,这其实也是观众的一种选择。另外,Delphne Seyrig扮演比当时自己实际年龄要大的角色,却始终保持一种游离的youthfulness,这也是对线性时间的反叛么?
和纪录片式的经验拼贴不同,构成记忆的素材本身不是纪录式的,也是经过潜意识编排过的,也就是已经被回忆机制处理过的状态,这是雷乃追求的效果,于是有片中对阿尔及利亚战争片段的引用,就是为了和影片本身的记忆式处理形成对比,所以剪辑要跳脱物理时空的规则,化作心理记忆的时空——不是情节自身呈现出演绎,而是记忆本身编排了情节。不同的是,这次仍旧处理的不仅是一对个体的亲密关系,是多对个体,或者说一个小群体的集体回忆,在历史视角下的多人的回忆经验交织的体验,当然结局一如既往“悲观”,跳不出记忆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