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
30出头的工人马萨,工作热忱,受到老板的赏识,也正因如此,疏远了所有的工作同伴。一天他因为工伤而失去一个手指,一切随之改变。除他以外,所有工人都连成一气对付老板,他自己的生活已呈现崩溃状态,情妇离他而去,妻子离婚后带走儿子,自己又站错队伍,妄信支持大学生们空洞而不切实际的口号,结果遭到池鱼之殃,被老板解雇。集体罢工让工厂不能生产,工人们一面要求修改合约、提高待遇,一面也希望马萨能够复职。后来老板要求马萨在别人罢工期间回来工作,马萨答应,但当他回到工厂门前却无法面对聚集在那里的工人。他在羞愧之余,终于理解了工人们的坚定立场:在事件没有得到合理解决之前,决不妥协。
幕后制作:
本片获戛纳影展金棕榈奖。影片包含了许多社会现实元素,是一部有时代特征的政治电影,通过马萨这个“迷惘的工人”,再现了那个时代里人们陷入革命理想与现实困难的两难处境。整部电影延续了导演《查案记》的主题和风格,却将视觉转向了探索工人阶级的心态变化和心理活动。
第25届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 金棕榈奖埃里奥·贝多利
《工人阶级上天堂》下载观后评论: 意大利打工人上世纪70年代就已经不信不玩《第二十条》那套「江湖告急」把戏了:像「更多的收入,更少的工作」这种「乍听有理」貌似公平正义,实则因严重脱离群众路线而无法兑现的政治空头支票无疑成了政治投机分子煽动工人和学生「抛掉工具书上街去」运动的政治口号。工厂外部的「寻衅滋事」群体与工厂内部「产能不足」的工人阶级形成鲜明的对比:自绝于工人阶级(小资化)的「念经」团体是打着团结旗号,利用阶级叙事话语伺机在搞阶级分裂「断指验亲」活动,男主脱口而出的想象性政治图景像电视里的画面那样,是没有现实基础依托的空中楼阁,是彻头彻尾的政治骗局,是草台班子拙劣的政治表演,是「乐子人」在悲情(杯具)叙事框架下主动闯入紧张政治氛围和故意破坏安全生产秩序的个人「解衣」秀,是与国际《工人阶级上天堂》运动唱反调的「骚」操作。
选择总是把握在工人阶级手中的:温和的工会亦或是暴力斗争,然而艰难的是作出决定的那个过程。这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难题,因为工人的境遇决定了他需要生存,而在文明社会中,生存的前提却是拒斥暴力的工作。工作,它是如此地重要,社会机器运转的最终产品就是守在流水线上的工人。妥协性不是出于个人的软弱,而是我们不能够去奢求一个团体内部的绝对统一的意志。况且就事实来看,成功者的道路总是会胜出。BAN是禁止,禁令,是福柯式的规训与惩罚,时代给予了暴力以暴力的回应。后来工厂主让出了一部分利益,工人却从此被分化,斗争也就自行消散了。
斗争,事业,永不妥协!学生们如此喊道。于是工人们问,谁来给我们工作?学生们却无言以对。在一个体系彻底垮台之前,其内部总是充满着可见的根本性矛盾。但出于个人利益的考量,大多数人最终选择无视。
工厂首先是生产与斗争的场域,这与安以色彩抽象出异化社会相比更加直露暴戾。人成为机器的附庸,特写镜头在卢卢与锈迹斑斑的机器间快速切换,蛮横夸张的变焦镜头则将观众卷入人机合一的强势节奏中。被轧断的手指作为被阉割的阴茎的隐喻,揭示充斥着性隐喻的工厂不仅剥削工人的剩余价值更剥削其力比多,叙事上则成为卢卢意识到身体存在的转折。性压抑冲破工厂空间弥散至家庭关系的任意重组和干涩丑陋的性交运动,直指整个社会的工厂化。永不停歇的摄影机镜头连同恐怖谷效应下的廉价玩偶如幽灵般监控着人物一举一动。工人幻想登上天堂,天堂却只有迷雾,因为其身份标识——只有肉身可以出卖给社会的本质无法改变,脱离资本主义生产场域的工人将失去根本,而让工人找回自身价值的方式无非是重返工厂,工厂大门学生只得沦为这种温和无力的改良主义的底噪。
意大利政治电影代表作之一。延续新现实主义的纪实性并同政治运动相结合,明确有一个公会左右起叙事进程是对过往那些潜在的对立的反转:现实已经实实在在迫切起来,美学应当退后。小景别凌乱开场,如同将镊子伸入罗马街头巷尾的帕索里尼,焦躁晃荡似同时期的《旺达》。但对比起来明确的切出非常少,镜头牢牢锚定角色的表情,肢体这样体现出一种被束缚的情态;基本不存在留白,机器,人与液体冗杂其中限制起任何美学的流露。平视一切的特写亦代表异化:零件和人拥有同等的姿态。他属对工人阶级生活的外翻而非精致的故事,先声夺人但也仅仅是明示了工人-公会-官僚三者相互搅和的复杂处境而抹除了更深一层的探讨。混乱的表征中应当存在一种诗学,角色工作状态时急促音乐与舞步的配合已然接近超越但主体性还是慢慢淹没在了纪实、对立这种功利的强迫之中。
补充一些讨论时忘记提到的:莫里康内的配乐中工厂的主题开头是一段极富节奏的合成器,与机器运转的噪音完全融合,然后进打击乐和管乐,这个主题似乎在学生运动的段落有复现,并不只出现在工厂空间里;主角似乎有两个场景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弦乐旋律,像在嘈杂环境中抽出一条明亮的线,向逐渐觉醒的主体性撒上点点光亮。超多肢体与运转的机器互动的特写,如操作机器的手,镜头扫过去又很快移开,在飞转的钢铁面前肉体是如此脆弱,每一次都给我工伤就在刹那间的心惊肉跳,还有主角脸上的汗、拧紧的五官、高声快速地讲话——感官上,影片整体给人感觉干冷而急躁(例外:血液流进机器,与润滑剂融为一体)。最后,主角说墙的背后是天堂,天堂里却是迷雾,其实影片前半部分出现过在一片雾茫茫的场景,镜头拉近,工厂外抗议的学生渐渐显形,不知此处有何联系。
看得我虽然不能说一脸懵逼,但也确确实实似是而非、似懂非懂。片中工人罢工争取权益,但说有学生鼓动左翼斗争,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哪些是学生群体呢?片中几乎自始至终都是几个人或一群人大吼大叫、吵吵闹闹;只有一个人时,他也自言自语、神神叨叨;就连两个人车震时,也不停地唠唠叨叨的,片子从头至尾吵得人心烦意乱。配乐倒是很有机械化工厂生产车间的特色,金属或快捷或间隔的撞击声不绝入耳,不过听起来有些许恐惧感。大部分采用近景和特写,只有工人进入工厂大门等有限的长或广角镜头,有时镜头晃得人不舒服。男主人公说不上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什么个性。也许编导就是想通过这样一些手法来表达他对工人运动、工人阶级和工人的理解,这对于电影从业者和专家应该很欣赏喜欢,而对于我这样一位普通爱好者来讲就有些晦涩了。6.2。
看得让人极度烦躁而抑郁,每一个人体和机器并置的特写镜头都让我强烈不安和恐惧:像工厂广播宣传的人机间的和谐共处关系是不可能存在的,只可能是一方用愤怒操控另一方,或一方无情地铡掉另一方的手指。罢工胜利了,主人公尽管失去了手指,但重新获得了工作,甚至也重新获得了性能力。然而重新获得的工作,恰恰像对他们最恶毒的诅咒。在声轨猛烈敲击的鼓点和机器声里,工人们大声谈话为了让对方听见。鼓点和机器声消失以后,他们却喊得更加大声。没有人听得到任何人。或者更准确地说,这里已经没有人。这和《洛可兄弟》的结局产生了奇妙的对比,后者暗示,相较他的哥哥们,Ciro成为工人是顺应时代的明智之选,但目送他的摄像机本身却从未进入工厂。而真正进入工厂的摄像机,让我们看到的就是人间地狱:工人阶级上天堂。
最近才发现埃里奥·贝多利这位导演,如果说杨德昌电影是台湾社会的手术刀,贝多利也可以算是意大利的外科医生加心理分析师;影片的内容远比“一只黑猩猩以为自己是人类”更多;下层为了糊口互相厮杀,主义不同又带来分化和猜忌,局势变动造成的精神分裂,幸运或者中庸的人也许永远不会理解Lulu;对人的工具化,工厂的监狱属性,性爱的隐喻,导演大概是福科的追随者;在我们面前确实横着一堵墙,墙那边或许是天堂,主义 口号 工会 资本 奋斗都没有能打破它,在现实和精神层面我们都没找到过打破墙的工具;通过对现实人物的夸张和脸谱化,在生活场景之中也能表现精神层面的内容,导演更超前的一点在于,在60年代落幕之后,带观众触碰到面前的那堵墙;当然,不论什么时候,误以为自己是主人都是很愚蠢的行为
马萨是个工厂计件高效率的劳模,但却得罪了工友,因为没人能像他那样高效率,资方是按计件数量提高但工资不会提高原则考核,而革命的学生在门口不切实际的宣传资本家如何可恶,工人待遇如何不公平,但工人们为了生计还是要上班挣钱。终于马萨出工伤了,断了一个手指,他也加入了抗争的行列,不幸他被工厂开除了,没了工作,没了收入,妻子孩子情人都离他而去,而那些不靠谱的学生更是提供不了他任何支持。但工友们的团结抗争争取了他的复工,同时资方也改善了工作条件和奖惩方式。理想是美好的,所谓某某主义是虚幻的,它带来不了生活保障。但工人阶级要团结起来争取利益,利用工会与资方谈判,而文明的方式就是互相妥协,在一个平衡点达到各方利益的满足,这也是资本主义发展到文明的新阶段。
作为一部反映工运的社会派电影,它并没有走向那种常见的现实主义风格,喋喋不休的台词、极具煽动性的配乐和跳跃性的镜头让我们可以对影片保持距离;作为一部以工人为主要描写对象的电影,它也没有突出生活的苦难或者描写人物的成长来用情绪打动观众,主人公在情感和生活上都展现出一种散漫性和被动性,改变立场是因为现实的毒打,“觉醒”靠疯子的传道,他的立场就像他选择妻子或者情人一样摇摆不定,他从始至终只是无序命运徒劳的追随者。未觉醒的工人阶级在时代的风雨里找不到方向,老板是剥削者,工会是妥协派,学生只会拿起喇叭喊口号,工人阶级的幸福在梦中的天堂。导演在时代的激情退却后呈现了一种宿命一般的悲观态度,但真的毫无希望吗?也许结果是失望的,可至少他们斗争过。
一部关于“缝隙”的电影:在工人阶级、工会、激进学生、资本家、警察,在男性、女性,在墙内、墙外,在天堂、地狱之间。以Massa欲望的错置与(难以)重置勾连阶级斗争的视景、特别是声景。当Massa“恢复”为人,某种程度上,他也只(能)“恢复”为男人。而女性呢?于无声处。于是,导演让女工着红装走在阶级队伍里,再让Massa打开情妇的储藏室暗门,为了让我们一瞥墙上的斯大林海报:她的前史和纵深?最终,Massa,既是工人,又为资本帮凶,既依赖“保守”工会,又声援激进学生,既在墙内,又在墙外——他就是那堵墙本身,他的挣扎和震荡,是团结的返照,也是崩毁的先声。
运镜和音响效果做得很酷!那些大特写到全景俯视的切换把工人和群体并置,神经质一样的镜头语言里饱含着一种强烈的焦虑感。一种精神病征在镜头上得以体现。工人阶级没有胜利。个人与集体的关系、无产与布尔乔亚的关系,生产的关系均是无解。 马克思没有解决的问题被列宁急迫地推上舞台开演,斯大林和赫鲁晓夫又大踏步地进行着造神运动与开疆拓土。革命的问题从未被解决,面对围剿,新生政权急于掩盖自己的漏洞。因此革命是无望的。精英大喊着口号,赶着工人走到队伍前面丢掉自己的一切。除了发疯、除了被抹除人的意义,我们再不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