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西班牙演员胡里奥·阿雷纳斯在拍摄电影时失踪了。虽然他的尸体从未被发现,但警方认为他在海边溺水身亡。多年后,胡里奥的失踪之谜因一档电视节目被重新带入聚光灯下,该节目概述了他的生活和死亡,并展示了他最后拍摄场景的独家图片。这些图片是由他的挚友,也是该片导演米格尔·加雷拍摄的。
《闭上眼睛》下载观后评论: 5.9/10 #NYFF61 无论是否可被或应被称作对“电影”的情书或者遗嘱,其本身极为老旧的影像风格和组织方式都只会令人疲惫,那些本可以更为灵动更具备偶然性和崭新的想象的寻人寻物的解密,最后变成了流水线式的问访和告知。其所怀念的“电影”也依然被浸泡在单一的对欧洲叙述为中心的想象之中,无论是犹太/二战/法国/海军/中国仆从还是那个关于德莱叶的笑话。“闭上眼睛”终成为了一种临终时的浪漫主义,即是片中片结尾的动作,更是本身结尾对于影院中众人脸庞与双眼的直视。那些关于消失/离去和记忆的选择/非选择,都在幻想一种脱离时代脱离历史的对于世界的陈腐地缘想象。“我去到过每一个有着海岸线的城市”,为殖民主义招魂的举措,那么这样的离去与创伤似乎丝毫不值得令人缅怀,正如男主依旧使用的非智能机一般,一种对于媒介可能性的顽固抵抗。
4.5维克多·艾里斯找回记忆的寓言既是历史的也是现实的,既是感伤的也是某种释怀吧,在导演决定去触碰未完成的作品时,我们和他一样要开始经历一场回溯时间的旅途,在对卢米埃尔兄弟、尼古拉斯·雷、霍华德·霍克斯、德莱叶的直接致敬中,艾里斯表达了影像的不朽与伟大,即使时间是无情的,但胶片仍然帮助我们保存了记忆,戏中戏都讲述了相逢的故事,在重温影像的时刻我们也能与曾经的自己相逢吧,在电影之外,艾里斯也暗示着现代信息社会中被遗忘的历史和被八卦化的记忆,它们绞杀了真相和情感,渐渐地观众也不在乎奇迹是否真的出现,主角到底经历了什么,我们只会沉入到沉默的时空中,去相信一个发生在遥远年代的异域历险,在那时那刻,情绪与感觉、温柔与痛苦,都幻化为风与雨,顷刻吹散了悲伤,降落在废墟与忧郁的当下,此时此刻我选择闭上了眼睛
3.5,作为媒介考古学图腾的元电影,但在影片之中,作为物质性的“机制”被拟人化,更准确地说,聚焦于面孔。《闭上眼睛》和《八部半》处于一种截然不同的时间性相度:影像曾经在历史上存在,却在现代性的超级加速之中历史感记忆的突然消失,然而二者都面临着某种朝向绝对否定性=死亡的抵抗。因此,表面上看,一个格罗伊斯式的档案宇宙主义在影片,并不是电影的光环在德莱叶去世之后消亡,而是在Micheal重新走访来自过去的档案/博物馆,发送无法得到回信的寻人启事之中被暂时复活,最终它被重新放映。但格罗伊斯,也是维克多·艾里斯尝试在影片最后的部分所呈现的是这种重新播放,以及影像上的纯洁主义恰好是创作者和电影本身,连同作为物质的装置彻底被否定性envelope,电影的死亡似乎已经确定,却是以一种浪漫主义的方式被补完。
#Curzon Mayfair #LFF #Create 长评-同时看向过去和未来的雅努斯。伦影节二十二场,目前最佳。一部讲述时间的电影,而电影也恰恰是时间的游戏。开场和结尾出现的两面雕像是罗马神话中的时间之神雅努斯,一面看向过去,一面看向未来,是开始也是结束,究竟是现实映照了电影,还是电影引导了现实。影片戏内外与观众三方的对照明显,戏内钢琴曲,戏外电影,而观众也看着电影,戏内歌谣,戏外对唱,而在观众心中又是什么?大量的固定镜头和摇镜头,缓慢拉近很多,最喜欢的是脸部特写镜头,每次角色对于形而上的探讨都似乎在次镜头下。结尾处有场手持镜头把内心的起伏表现的很好,幕布的光线反射到角色的脸上,那一幕也同样映射了坐在影院中的我们,我们也同样经历了这一切。前期钢琴曲和中期弦乐都不错,结尾也够轻盈。
整部电影悲伤的氛围、记忆与遗忘、生命与死亡这些主题,特别是结尾处借放映老片表达对电影力量的信仰——这些都很难不看作是83岁的维克多·艾里斯自己的电影遗嘱…尽管前半部分里大量正反打镜头有些单调,但舒服的语调和节奏、准确的cadrage与到位的表演、两段故事中的种种互文还是让我非常喜欢,而结尾处我是被着实感动了一把。片中的胶片保管员/电影放映员Max说自己是个pratiquant non croyant(执行教礼但不信教),而早已不再拍摄、但还仍然相信播放老电影的可以拯救他朋友的前导演男主Miguel则是个croyant non pratiquant…这个比喻太生动了!“德莱叶死后电影中便不再有奇迹。”——艾里斯用时隔三十年的这部电影向我们(再次)提出了这个问题:是否还要信仰电影?
這聽上去像陳詞濫調,但VictorErice真正稱得上是位一生只拍一部片的導演。從半世紀前蜂巢幽靈中弗朗哥威權統治下的小鎮到如今閉上眼睛中這個已無需更多修飾的數字時代,艾裡斯的作品總能予觀眾以平靜的感傷。情緒在特定歷史時期外表下的原初時間中蔓延穿行,像那個自然而然就打成的水手結,在內部與外部之間,一拉一扭錯進錯出。在天空與大地之間,懸浮之姿向幽靈發出召喚。他們張開雙眼,看到的只有秘密與維持這些秘密的眼神和動作,他們訂立契約,密謀掩蓋聲音與光線、棄絕招魂術的歷史。我們需要奇跡,艾裡斯說這做不到,他用他畢生的心血與靈魂說這做不到。福茂拒絕了他的主競賽因為閉上眼睛不會為電影寫上勝利的一筆,於是伴隨著巨大的失落,完成了這一最神聖的儀式,相伴山谷間回蕩的第一聲啼哭,失蹤在神秘中。
7# 一片凄艳哀婉的绝响 在瞑目后 以胶片滚动的微声再现 更是一部余韵悠长的电影 在林间窸窣闪耀的光线下哀莫地荡漾 其意味几乎全数来自和艾里斯个人美学世界的勾连——明丽 也因此远离尘扰的南方/幽灵般蜂网状的记忆 和剥离感性认知的记忆对于人的意义/几乎是一体两面的父女/离散者看似无缘由的奔逃 导演深谙凝视(也即电影本质)之道 也大抵明白电影院即灵性之庇护所的此在性 更让电影放映师的角色讲出“德莱叶之后电影再无奇迹” 但声声裂帛之后 火海幻化成草地 眼瞳在荫凉间打转 海风的对跖点是白墙两侧的灵魂|艾里斯那么多年的静静偃伏 像是巨人远离现世侏儒般 但多年的远离也让他变得孤高 现今的回返如终极吊诡 仿佛在竭力歌唱废墟之后 将永远低沉哑语 /Golem
瞬目之间,大概也是胶片帧与帧的缝隙吧。闭上双眼,宛如银幕的帷幕遮蔽,即可以是将映前的联想、期待、庄重与神圣,又可以是落幕后的回忆、不舍、追思与失落。用最为纯粹的来装载最为沉重的,艾里斯为苦难和灵魂重新定义,那是宗教式的,神秘的感性的,围绕着凝结着各种形式媒介材质于一体的影像的唯一性。于是闭上的双眼终要睁开,放映开始,一切究竟是重新来过,亦或是往事重拾,均不再是首要的使命或期许,尾声片中片的角色望向观看放映的主角一行,主角们又将这目光投向观影的我们,在这场凝视的传递过程中,是来自于影像的奇迹或神迹的共同见证与铭记。电影随着失忆的胡里奥闭上双眼而落幕了,一种关于获得与拯救的虔诚的循环和永恒。
悲伤到骨子里的一部电影,令人无以为藉的一部电影。维克多·艾里斯创造的是一个与当下每一“格”都不入的世界,那是一个物质性的旧世界,一切都以具体的肉身或物作为载体,失去的人生碎片都能在物的索引之下寻回某些痕迹。而至为神圣的是,作为实在的电影具有某种忧郁的旧世界的神力,因为物(胶片)与空间(电影院)共同实现了召唤旧世界的仪式,这让电影比一个棋子、一条绳结、一本旧书更进一步。唯一遗憾的是所有这些都已经“过时”了,物不再激发,因为物被新的、胶转磁的、敌视所有权的时代彻底剥夺了。我们只能盼望,也许在未来,每一个物都能成为一盘胶片,需要的只是一架放映它们的机器——如果这不是更加奢侈了的话。
不得不说,现在的老导演出山是真的玩不出什么新名堂了,各种了无新意的影像语言背后还深埋着一种让人感到困顿而不知所谓的“老人味”。但相对于某些美国老导演自以为是的“客观视角”,起码维克多·艾里斯是更懂观众需要的点的:一位莫名失踪的演员、一部从未放映的电影、一段无法回归的青年岁月……当所有的往昔峥嵘都被收进一个不起眼的小盒子里,当一切的过往云烟都只能变为荧幕上只能停留片刻的浮光掠影,当消逝的记忆终于在时光正逆并行的相遇中缓缓浮现,确实会给人当头一棒般的豁然之感。可惜,这种感觉是用了太多无谓的铺垫,以至于当它终于出现的时候,那种原本应当沁入骨髓的无力,竟是变得如此绵弱。
“电影情书”早已贬值,不足以形容这银幕内外都极有分量的深沉爱意和时间印痕,也许更应该形容它是无比动人的rondo乐章(前作中的motif,弗朗哥迫害、忽然离家消失的父亲、独自走进幽暗棚屋的女儿、漫漫时光的果实,等等,也都汇聚在了这里):前半部分漫长的正反打对话格式,像是水手挽绳的意味不明的繁复手势;疗养院餐桌上的对视,则是蓦然抽紧的干净有力的那个绳结;接着它被涌动的变换拆解;再被reprise的对话挽起几圈;最后银幕上(曾和另一位安娜在影院对视,也在此处径自闭目)的德莱叶神迹,是每个试图reclaim自己生命的人从灵魂深处打出的closure。
没打五星,部分因为自己的法语水平有限,看不太懂原声法语字幕版本,更因为大段大段的对话与以及公路片般的人物衔接,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以及感到无聊。西班牙老导演的第四部长片,极其冷静克制,电影开头似乎在开启一段寻找的旅途,但是寻找的人和被寻找的人都消失了,只留下导演(男主)在寻找往日的电影伙伴和朋友,同时完成自己未完的杰作。在最后,导演终于找到了他,然后镜头交给他,当银幕中的东方女性露出那一瞬间的不可复刻的姿态时,电影便产生了,最后女人和银幕中的他一起凝视镜头,与第四面墙之外的他形成正反打镜头,情绪便在凝视中完满!一句话,关于电影的诗!
娓娓道来的电影情书,如此深沉、平静、隽永,在时间的巨大暗流中营造深海般的漩涡,吞吐世纪的创伤与遗憾。二十一世纪当然不是文艺的世纪,在一切都在重访、回望的今天,电影是否已经完成了历史的使命,是否已经和二十世纪一同沉睡,就像《时光之尘》中天使第三支折断的翅膀。维克多·艾里斯一贯的静水流深、语言细腻,垂暮之年的作品却更有大道至简的凝练,铅华洗尽,“可以枯萎而进入真理”。希望一场破旧乡村电影院里的放映,可以勾连起主体的记忆和身份的回归,再现卢米埃尔兄弟《火车进站》时无名的希望,成为人们的梦境、情感与美好向往的居所。